
據日前《云南日報》報道,怒江第二批18座“溜索改橋”建設項目完成。在國內許多地區早已進入高鐵時代之際,怒江的“溜索改橋”建設項目似乎算不了“高大上”,但對于集邊疆、民族、山區、貧困四位一體的云南來說,卻是跨越發展中的重要里程碑,值得深刻銘記。
從記者攝影的照片看,由溜索改成的獨龍江肖旺當橋不僅雄偉板扎,而且富有民族文化特色,水泥柱上繪有多彩圖案,如同穿上了少數民族織錦。然而,“溜索改橋”后,如果舊的溜索不再進入人們的視野,就不算把好事做徹底。
溜索曾是過去生活在金沙江、怒江、瀾滄江一帶的藏、傈僳、怒、獨龍等少數民族的主要交通工具,隨著經濟社會不斷進步,云南只有怒江大峽谷地區仍保留著溜索過江這一獨特的交通方式。溜索固然是交通落后、經濟貧困的產物,但也是云南各族人民不畏艱險、改造自然的象征,是他們適應特殊自然環境的智慧發明。近年來,一些地區的溜索已從單純的交通工具發展為民族傳統體育項目,包括單人、雙人、男女混雙過溜及人與物、人與畜等多種過溜項目。而在許多外地旅游者的眼中,到了怒江如果不參觀或嘗試一把溜索過江的“擔驚受怕”,就等于沒有到過怒江。
或許今后,橫架在怒江上的大橋會越來越多,但不必匆忙讓溜索退出歷史舞臺或納入脫貧“負面清單”。我以為,怒江應該留下這樣一些“溜索鄉愁”:在“溜索改橋”建設項目進行的同時,把溜索作為一種精神資源和旅游、健康資源進行文化遺產保護。不同歷史時期的溜索分為牦牛毛繩索、藤蔑編繩索及鋼絲繩索等多種,過渡工具有竹、木制的溜板、滑輪或特制座位,其中還有不少動人的傳說故事,利用這些資源足夠建一個溜索歷史博物館,但最好是保留“活態的歷史”,比如在怒江旅游線上適當開展安全而刺激的凌空飛溜運動娛樂項目,讓游人親身感受怒江大峽谷的驚險壯觀,以及云南交通事業發展的“冰火兩重天”。